誰持彩練當空舞的前一句
誰持彩練當空舞上一句:赤橙黃綠青藍紫。出處:菩薩蠻·大柏地【作者】毛澤東。
菩薩蠻·大柏地【作者】毛澤東
赤橙黃綠青藍紫,
誰持彩練當空舞?
雨后復斜陽,
關山陣陣蒼。
當年鏖戰急,
彈洞前村壁。
裝點此關山,
今朝更好看。
譯文
空中有赤橙黃綠青藍紫,
而誰又在手持這彩虹臨空舞蹈?
黃昏雨之后又見夕陽,
延綿的群山正漸次變得蔥蘢。
想當年在此激戰,
昔日的彈洞仍留在村莊的壁頭。
就讓它來點綴面前的江山吧,
如今看上去卻更加妖艷。
釋文二
天上掛著一條七色的彩虹,
像是有人拿著彩色的絲綢在翩翩起舞。
陣雨之后又升起了希望的太陽,
蒼翠的群山又時隱時現。
當年這里曾經進行了一次激烈的戰斗,
子彈穿透了前面村子的墻壁。
那前村墻壁上留下的累累彈痕,
把這里的景色打扮得更加美麗。
注釋
大柏地: 圩鎮名,在江西瑞金以北約30公里處。1929年1月初,湖南、江西兩省國民黨軍按照蔣介石的指令,調集約三萬人,準備對我井岡山根據地發動第三次“會剿”。為了打破敵人的“會剿”并解決給養、冬服等問題,紅四軍主力三干六百余人在毛澤東、朱德、陳毅等同志率領下,于1月14日離開井岡山向贛南出擊。由于致以重兵圍追,紅四軍沿路五戰皆失利。2月10日(農歷正月初一),紅四軍在大柏地麻子勒布下口袋陣,伏擊尾追不舍的敵贛軍劉士毅部,自是日下午三時激戰至次日正午,終將敵軍擊潰,俘敵八百余人,繳槍八百余支。陳毅同志在當年9月1日向黨中央所作《關于朱毛軍的歷史及其狀況的報告》中稱:“是役我軍以屢敗之余作最后一擲擊破強敵,官兵在彈盡援絕之暗用樹枝石塊空槍與敵在血泊中掙扎始獲最后勝利,為紅軍成立以來最有榮譽之戰爭。”1933年夏,毛澤東同志重到大柏地,撫今追昔,因有此作。本篇首次公開發表于《詩刊》1957年1月號。
全篇守譜押用四部韻,句句皆葉兩句一換,兩慶兩平相問。具體地說,“紫”、“舞”相葉;“陽”、“蒼”相葉;“急”、“壁”相葉;“山”、“看”相葉。其中“紫”、“舞”本不同部,蓋用方音取葉。
赤橙黃綠青藍紫:彩虹的七色。
彩練:彩色絹帶。喻虹。
當空:在正前方的天空中央。
雨后復斜陽:唐溫庭筠《菩薩蠻?南園滿地堆輕絮》:“雨后卻斜陽。”
關山泛指附近群山。
陣陣:每一列戰斗隊形。宋趙什《和韻前人初出鎖頭》詩:“淮木林林脫,霜鴻陣陣飛。”是說大雁列隊而飛;本詞則謂群山如層層軍陣。北周皮信凋柱國大將軍長孫儉神道碑):“風云積慘,山陣連陰。”
蒼:青黑色。
鏖戰:苦戰。
急:激烈。
彈洞:槍眼。洞,若視為動詞、作“洞穿”解,亦通。前村:前面的村莊。指戰場附近的一個小村棗杏坑。
裝點:裝飾點綴。宋華岳《登樓晚望》詩:“裝點江山歸畫圖。”
今朝:如今。看:此處讀平聲。本篇守譜押用四部韻,句句皆葉兩句一換,兩慶兩平相問。具體地說,“紫”、“舞”相葉;“陽”、“蒼”相葉;“急”、“壁”相葉;“山”、“看”相葉。其中“紫”、“舞”本不同部,蓋用方音取葉。
鑒賞:
詞的上闋,詩人主要寫大柏地雨過天晴、鮮麗如畫的景色,寓情于景物之中。美妙的想象,引人無限的遐想。下闕聯想回憶當年大柏地的激烈戰斗,由過去寫到現實,由敘述轉到抒情。全詞語句跌宕優美,氣勢高遠,意境深邃。通過對大柏地夏天傍晚雨后晴空的山川風景才描繪,表達了詩人樂觀豪邁的胸襟。讀者即在洋溢著革命樂觀主義氣氛中受到熏陶,又在革命史詩中受到革命人生觀教育。
段落賞析
此詞一開始就描繪了當日夏天傍晚雨后晴空的山水風景,先從目前夕陽西下的晚空入筆,一來就是七個顏色字,而且每字每頓,突兀奇瑰,有破空到來之感,同時又十分形象傳神地給了我們一幅斑斕的夏日黃昏圖。接著第二句更加大膽靈妙。究竟是誰手持彩虹臨空而舞?仿佛詩人將自己溶入其間;這如畫的風景誰來描繪,誰來掌握?令人讀起來就是詩人自己,他就是這樣美景的繪圖人,這美景的變幻者,這“紅雨隨心翻作浪”的真正主人。
然后從空中到眼前的夕輝與青山,黃昏雨后的群山格外蒼翠欲滴,在夕陽的映襯下閃爍著綺麗的暮色。這三、四句中,雖然第三句化用花間詞人溫庭筠的“雨后卻斜陽”但并非落入花間派的婉約纖柔之中,其中一個“復”字就顯得比“卻”字有重量,更肯定,“卻”字卻更婉轉、更輕一些。而且第四句的風物也呈浩然大氣,尤其是“陣陣”二字,有浩蕩鋪展之勢,“關山”二字也是從大象入手,最后一個“蒼”字顯得氣韻悠蕩,無邊無涯之感回蕩于心頭。
下半闋起首二句才點出此詩追憶的主題,上半闋整個是寫今日風景(即1933年夏天大柏地的風景)。當年的激戰如今已成為煙云,只有雨后墻壁上還殘留著一些彈洞。這些追憶并非隨意道來,它將立即為我們創造出一個新意境:“裝點此關山,今朝更好看。”這的確是一個前所未有的對美的新發現,因為在一般人的眼中,彈洞點是不好看的東西,但在詩人眼里,一切都是物隨心喜。就用這些彈洞來點綴祖國河山吧,它在夏日黃昏雨后的晴空里顯得分外美麗。因為它展示了一種新風景,詩人在此也預感到一個新世界。
主題賞析
這是一首追憶戰爭的詩篇,但卻沒有激烈憤慨或血腥的戰爭場面,只有江山之美躍然于目前。回憶是美好的,只要成為過去就會變成親切的回憶,尤其是詩人要在這里憑吊昔日得勝戰場,而身邊的夏日黃昏的美景寧靜而清翠。仿佛感恩的大自然此刻也懂得了詩人愉悅的心情。
詩人毛澤東在這里沒有像寫《蝶戀花·從汀州向長沙》或那兩首《漁家傲》反第一、二次大“圍剿”那樣以“天兵怒氣沖霄漢”的壯懷激烈之情,直抒胸臆,即景寫詩斥敵;而是輕松地慢慢地駐足細看,留戀光景,回首當年。
古往今來,吟詠戰地的詩文,不勝枚舉。如唐李華的《吊古戰場文》:“浩浩乎!平沙無垠,敻不見人。河水縈帶,群山糾紛。黯兮慘悴,風悲日曛。蓬斷草枯,凜若霜晨。鳥飛不下,獸鋌亡群。亭長告余曰:‘此古戰場也!常覆三軍。往往鬼哭,天陰則聞!’”曹操的《蒿 里 行》:“鎧甲生蟣虱,萬姓以死亡。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陳子昂的《登幽州臺歌》,發出“獨悵然而涕下”;張養浩的《山坡羊·潼關懷古》亦感嘆“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等,無非是描繪戰地凄慘景象,或抒發個人感慨,或表達惆悵心情。
詩人打破以往陳舊的模式和內容,以樂觀豪邁的激情,革命浪漫主義的手法,描繪戰地風景,歌頌革命根據地軍民攜手并肩,同仇敵愾戰勝敵人的大無畏的戰斗精神和革命的英雄氣概。